Coldness

【宇楠】岁月神偷

*小说电视剧都有结合
*脑洞大开产物
*文笔流水账,不喜勿喷

“喂,怎么样,挺好的吧,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别担心,这手机是从狱/警那儿买的,只要他不想蹲进来,谁也查不着我。”

“小饕餮没调皮吧,要是兔崽子敢惹你生气,等我出来非得抽他。”

“我已经找到线索了,放心,很快就出来,怎么着也得在儿子记事儿前让他知道自己有个多英雄的爹不是。”

“有人来了,先挂了。亚楠,照顾好儿子,等着我。”

整个通话好像上次在周巡手机上发生的一样,他絮絮地念,她细细地听,不时“嗯”声肯定,平淡的好像一对人间夫妻,丈夫出差向妻子报平安,妻子慢声回复诉衷肠。

可惜他们不是。

高亚楠无数次地想过,倘若他们身上没有那么重的担子,只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她和关宏宇会是什么样子。

对言情戏不感冒的高主任想破了脑袋,连那个周巡给实习生们假大空的训话结束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嚼上片口香糖踱去福尔马林充斥的停尸房剖尸体。

毕竟,他们的头一次见面就不太友好。

关宏宇站在门外,斜倚着墙,看着屋子里耍狠的女人。

她害怕了。

没人看得出来,关宏宇想,但他能。

那女人握针管的手腕不带抖一下,整个人和屋里的那尊关二爷一样,威风凛凛。

可她握得也太用力了,连骨节都白得渗人。但凡有点儿打架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使不上劲儿。

“这妞我保了。”

正当高亚楠不知所措时,身后传来男声朗朗。

关队?

不对,这不是他。关宏峰的眼神永远处变不惊,像一潭幽邃无痕的古井。而眼前的这个人,眸里头透着七分不羁,三分机警,如一处险要曲折的急湍。

“行了,别端着了。多好看一女孩子,老皱眉头对皮肤不好。”

还没等高亚楠反应过来,那些所谓的“江湖客套”结了束,屋里只剩下她和那和从关队处复制粘贴的男人。

“甭握着了,我看着都累。”

关宏宇作势要揉开她的手,没成想被神经紧绷的高亚楠反手划了一道。大号针管的尖头不细,伤口不小,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后来关宏宇被高亚楠带到小诊所买了卷绷带和酒精,被她乖乖亲手包扎好,自始至终,高亚楠没有一句话。

倒是关宏宇,把自己的生辰八字都说了通,就差没把他老关家祖宗十八代拉出来侃侃。自然,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另当别论。

“伤口不深,忌辛辣,少喝酒,很快就好了。”高亚楠剪断最后一根线头,拎起包准备走人。

“哎,别介呀,这就走了?”关宏宇一时有些无措。女人他撩过不少,长得漂亮的更是如数家珍,这样性格的,他倒是头一回见。

“我叫高亚楠。”

“得嘞。”

有些人,早就让月老牵好了红线,只是缘分未到,没有相见。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关宏宇和高亚楠就属于这类人。

在关宏峰察觉之前,他弟弟已经抱得美人归,大摇大摆进出长丰支队好几回了。

有时候,高亚楠忙得脚不沾地,趴在冰凉的桌上也就睡着了,醒来时身上总披着一件温暖的大衣,身旁是心无旁骛地观赏睡颜的大衣的主人。

偶尔队里人来拿文件,冲着他叫关队好,关宏宇也装模作样地点点头,眉目里跳脱的痞是抹不去的。

他骗不了她,至少在2.13以前是这样的。

“宏宇……”

他转过头来,压下最后的一点点嬉笑,把那些不羁撇的干干净净。

换做从前,他总是要咧嘴笑的,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而现在,关宏宇只能表演得不耐厌烦,找个理由匆匆离去,他怕自己露馅。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抱抱她,像以前一样刮刮她的鼻子,再偷一个香,抹抹嘴巴心满意足地离开。

高亚楠不喜欢拖泥带水,也不喜欢黏人,但偏偏喜欢在冬天浑身冰凉时钻到关宏宇怀里,后者一边夸张地吱哇乱叫一边把她箍得更紧。

她单薄的身形就在眼前,伏在桌子上,像只疲惫的猫儿,使尽了顶天立地的力气,软塌塌趴在冷硬的钢铁上,脆弱的让人心疼。

“尽量少接触高亚楠。”

关宏宇还是没忍住拿起桌上的钥匙扣。

心形的挂件,不是属于高亚楠的小女生风格。

那是真正留给两人不多的合照,现世安稳都写在眼睛里,流光溢彩。

那笑容就像是二月十三日绽放一夜的烟花,绚烂的璀璨,消逝的猝然,刺痛了他的眼。

关宏宇轻轻放下沉甸甸的记忆,转头悄悄走出办公室,无痕无迹。

眼神再缱绻,他也不能叫她知道,不能有一点点情分。

那感觉,就像是黑夜与白天,就隔着一条地平线的距离,却永远可望而不可即。

关宏宇那段时间过得很差劲。

一没吵架,二没分手,女朋友天天在眼跟前晃悠,自己却只能把她当弟妹,这算什么事儿。

“女朋友生气啦?”

“啊。”

关宏宇想起来,之前高亚楠生气了,总喜欢闷在没半点活人气儿的验尸房,还伙同他哥一起,连警队的门把手都不让他碰着。

最后总是关宏峰受不了关宏宇无休无止的碎碎念,自己先去劝劝高亚楠,再把那个桃花不要紧的亲弟给放进去。

关宏宇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一张嘴,能把死人忽悠成活的,哄人这件事信手拈来。至于结局,都是无数个2.13的夜晚。

然后第二天就看见高法医换上了为数不多的立领毛衣。

“是不是比通缉令上帅,其实本人还要再帅一点。”

如果我开始向别人秀恩爱,那么我真的很喜欢你了。

高亚楠一直信奉这句话。

关宏宇拈着一根玫瑰向高亚楠表白的那天,他的女朋友先是在他脸上轻啄一口,然后兴高采烈地拉着他一起自拍。

两个人都是天赐的好模样,不用修不用补,随意摆几个情侣都会的姿势便是一张壁纸,朋友圈底下的赞涨得飞快。

关宏宇不知道的是,这是高主任万年不变的朋友圈里第一条关于活人的动态。

至于评论更是炸了锅。

嘴上欠儿火候的周巡更是大发见解,第二天去要验尸报告时差点被高亚楠怼死在门口。

长丰支队的人都知道,宁愿得罪队长周巡,也不能跟法医系主任绊一句嘴。怼天怼地怼空气,这等功力不是凡人能够招架的。譬如不信邪的周队长,每次都被怼得体无完肤,嘴巴干张着说不出一个字儿。

“我说你这脾气得改改,都当妈的人了。”

周巡无数次苦口婆心地劝她,然后在她回嘴之前凭借刑警的好身手溜之大吉。

脾气是改不了了。

没办法,她是个孤儿,你不对别人厉害,别人就会对你厉害。

孤儿院的日子不长不短,正好够她脱去一个小丫头的奶声奶气,换上成年人的爽利干练。

至于情怀总是春的少女时节,从来不是属于她的。

也许是孤僻惯了,高亚楠选了个毫无生气的法医学,和一堆不动不笑的尸体在一块,死气腾腾。

她朋友不多,一来自己对那些塑料姐妹情看得透透,二来也没人愿意跟一个福尔马林味儿四溢的女人做闺蜜。

至于发小,倒是有一个。

她八岁的时候,孤儿院里头的志愿者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也是特立独行的性子,她懂高亚楠。甚至于是孤儿院所有老师都不理解高亚楠选法医学时,她给高亚楠寄了一套解剖刀。

孤儿院出事的消息,也是她告诉高亚楠的。

不过是几个黑社会的混混看孤儿院的管事人都是年老体弱,强行要保护费,还威胁他们不给就砸场子。

设施都是一点点募捐来的,本就可怜的孩子们也受不得惊扰。

当时高亚楠还是个刚毕业的实习生,技术过硬,在警队里也是一名耀眼的新星,有股子初生牛犊的锐气。

高亚楠迄今也没想明白,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彪呼呼,包里揣了一支装满麻醉剂的针管就跑去找人理论。

不过,她也很庆幸,要不是这个,她也碰不上关宏宇。

“笑了笑了,笑了就是不生气了。”

关宏宇傻乎乎地嘿嘿笑着,像是找到了百万钻石。

无数人明里暗里吐槽过高亚楠的脾气糟糕,只有关宏宇不觉得。

这脾气多可爱啊,像炸了毛的猫似的。

他很喜欢去招惹高亚楠,然后在她气得跳脚以前把她揉到怀里,感受她一点点变成软萌。

这脾气一点也不坏,真的。

他以为高亚楠会永远离开自己,离开这个东躲西藏的通缉犯,离开这个嗜血危险的杀人魔。

他以为高亚楠会主动疏远自己,不再陪他们兄弟俩玩这种偷天换日的游戏,不再跟他过这种安稳不定的日子。

但是她没有。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会吃醋,会撒娇,会把脑袋搁在他身上,会主动送来一个巨大的拥抱。

那些太过危险的事情关宏宇不想让高亚楠知道,而高亚楠在知道以后不是躲在他身后小家子气,也不是冲到最前没头没脑。

她选择陪在他身边,并肩作战。

无论是雄关漫道还是虎穴狼潭,无论是大雨滂沱还是烈日如火,她都陪他走下去,拉着他的手,告诉他自己在这里,一直都在。

岁月从他们这里偷不走彼此。

这大概就是所谓爱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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