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dness

【七夕贺礼】人间彩

#我爱的cp大乱炖!别问,问就是脑洞大💃

#OOC写的急,逻辑可能有问题,还有山东人强写的京片子,轻喷嗷

#涉及:隐守,宋大志,河神,鬼吹灯

【hhhh我也不知道怎么合到一块了,快乐就对了】

#不喜的cp片段可跳哦,耐心读下去会有的💃

#走你

*

肖途是个色盲。

花是灰色,草是灰色,天空是灰色,池水是灰色。

肖途记得他之前不是这样。

他清楚地记得玫瑰是奔放的艳红,柳芽是娇嫩的浅绿,朝霞是炫目的金黄,深洋是澄澈的湛蓝。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肖途拼命地回忆,像要在寒冬腊月凿透冰封的水面,无论他在怎么努力,也只是撬了那一点点裂痕。

没有半点卵用。

*

肖途独自生活在美国。

三十出头,或许二十,他记不得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拿着一张叫肖途的身份证明住在郊区,在报社里做着文活儿。

叽里呱啦的洋人里,肖途就只是点头微笑,出门抽烟。

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来由冒上来这么一句,肖途手滞了几秒,随即开火点烟,一气呵成。

橘黄色的火星半起半灭,裹着颗粒的白烟弥漫开去,烟草独有的呛鼻与瘾附着了整个肖途。

可能是哪儿放的公益广告吧。

他这么想。

*

肖途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

过去,现在,未来。

他好像一直是一个人,好像又不是。

肖途一直以来都是个色盲。

他的世界非黑即白,没有色彩。

好像一直是这样,好像又不是。

缺了谁呢。

*

肖途也不晓得自己在找寻什么,他搬了很多次家,换来换去,终究是不得所愿。

最后肖途还是落了脚,在美国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城,在一个华裔兄弟的古玩店里打工,凑合凑合就这么混下去。

这个小店开得偏僻,屋子里头灰尘密布,老板也花不起美刀请清洁,美其名曰“古色古香”,肖途也就心里头暗讽一下,算是回应。

老板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十天有八天约会杜康,剩下的一天用来做生意,另一天就只躺到那嘎吱作响的旧藤椅里,手里握着两颗狼牙般的吊坠来回地抚。

肖途来这儿的第一天就看着老板喝的嘴瓢,担心他喝大了一头戳尖端那块搞出人命,尝试着要悄默声给他取下吊坠来放一旁,没成想那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回。

醉眼朦胧的老板从腰间掏出把刀来,恶狠狠地把他怼到木桌子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里头透出一股嗜血的凶光,像极了大漠深处才有的孤狼。

“放下。”

肖途乖乖从命,他还想多看几眼这美丽的人世间。

第二天老板醒了酒,恢复到以往的混不吝老北京,大概是对昨晚上发生的杀人未遂有点儿印象,拉着肖途要给他好好儿谢罪,一醉方休。

可拉鸡巴倒,再醉一次我还活不活。

肖途心里这么想,但还是接过老板递来的啤酒一杯,顺带听着他“美帝东西真不如咱青岛啤酒”的真挚吐槽。

“肖老弟啊,这玩意儿叫摸金符,祖师爷传下来的,”酒到畅快,老板主动把差点害死肖途的东西搁桌面上,字正腔圆地发表声明,“它可不能动,这是我的命。”

肖途看向老板,那汉子的双眸异常透亮,五官端正而刚毅,若好好捯饬一番想必也算英俊。

“记得了,胡老板。”

“别叫我胡老板,听着怪别扭,”男人似对这称呼相当反感,铁臂一摆带翻几瓶啤酒,澄黄的液体淌了满地,“叫我胡八一就行。”

肖途整天都担心着自己会失业,毕竟这小破店看着业绩属实糟糕。

但他不得不佩服胡八一这张嘴,黑的能说成白的,死人能给说喘了气儿。

每逢顾客进门,他就自称摸金校尉,一口京片子说得溜溜,把邻居家来做翻译赚零花的小朋友气的直翻白眼。

“不是你一老家天津卫的小孩儿,谁不明白谁啊。”

而每回小少年借这个由头涨工资,胡八一句话就给人怼得明明白白。

肖途也挺担心孩子哪天气急了把一屋子古董给他砸完喽。

不过这小男孩也不是啥省油的灯,今天踢踢汤姆的猫,明天闹闹约翰的狗,再不济就是把他叔的头发剪一撮下来,让他娘亲撵得满大街蹽。

他爹呢,哦,他爹在边上嚼曲奇看得津津有味。直到媳妇儿一句“郭老二管管你儿子”,这位爷才掸弹饼干碎屑,把剩下的包起来揣好,慢慢悠悠地去收拾残局。

“小影,其实说实话,”孩子爹朝儿子龇牙咧嘴地装个样子,颇为认真地搭住孩子妈的肩膀,还故作深沉地点点头,“你小时候比他还淘。”

“郭老二你是不是皮痒了。”

被叫做小影的女士即将炸毛,然后被男人手里的甜点引去注意,很快几声二哥叫得亲热,连身上的裙子角都带的扬起来几分。

肖途全程目睹中年夫妇的戏精日常,无奈地耸个肩膀,他实在是没法想象胡八一嘴里头这两人那曲折又虐心的爱情故事是怎么来的。

忘了介绍,根据胡八一口述,这男的叫郭得友,女的叫顾影,一个河神,一个神婆,青梅竹马,佳偶天成。听说当年顾影为救郭得友血流了半池子,她二哥为保她一命远走他乡,归来后又同漕运商会会长及其夫人智斗日寇,于1945年穿越太平洋来了美国。

而当吊儿郎当的郭得友瞧向顾影时,就好像是把整条星河都给装进去,那里的温柔与缱绻是装不出来的。

她大概是赋予了他世界的全部色彩。

肖途有时单看着这二人,突然会迸发出难耐的羡艳,扭脸进屋便落下泪来。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挺平凡一人儿,心里头却总有种意难平的强烈酸楚。

可能是柠檬吃多了吧。

他想。

“您可千万别小瞧了这张画,这可是庆历年间有名的七斋少年图。”

胡八一展开个画轴,一张人物图便呈于眼前。同只求意境的文人派系不同,这张图画倒是惟妙惟肖,连其中人物的流苏耳坠都见得分明,徒增几分烟火气息。

胡八一好似开始介绍这图画的用色精美之处,肖途于是支了半个耳朵听过去,毕竟在一个色盲的眼里,啥都是素描。

“我来跟您好好说道说道,这画买回去,好处可多着呢。”

郭家小孩闻言摇头晃脑地扯个鬼脸儿,难得是个中华老乡,他用不着上阵,也就在跟前听胡八一讲故事——这人总有说不完的野史轶闻,比桥头说书的还要刺激几分。

“瞧见这红装的姑娘吗,这可是当朝郡主,她边儿上那位爷是镇边将军,也是他相公。据说,这小郡主可不一般,有胆识有才学,能率军可杀敌,那身手比个男儿都要强上几分,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而这将军也不逊她,用兵精妙,鉴人准绝,可是从没打过一次败仗。”

“相传将军姓元名仲辛,是出了名的惧内。野史记载,宋人大败夏军,首将元仲辛更是单枪匹马取得夏帅首级,威名远扬。但元将军这一出算是以身犯险,稍有不慎便身首异处。故而当他全须全尾儿地回了营地,全体宋军都为之呐喊,唯有那郡主颤着手给了他一耳刮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儿。”

“而元将军面不带一分愠色,反倒是难怪愧疚地道了声歉,自此这边关将军怕老婆的名声就传了出去。说是这言论曾一度捅到朝野之上,那些言官纷纷进言此举不妥,最后让将军一句‘我敬夫人与尔等何干’给顶回来,这二人便成了那时神仙眷侣的杰出代表。”

“这两人可是保姻缘的,保你夫妻白头偕老,恩爱不移。”

肖途到底没看出哪一个是红,仅是单凭着描述找出来那飒爽英姿的劲装姑娘,她右方的少年一副市井装扮,脑袋略朝郡主那边偏着,像是在悄悄关注着她的一切。

“再看这个白衣男子。此人叫王宽,王氏麒麟子,在大宋开封城里可找不出第二个与之比肩的儒雅书生。为人温润通透,学识渊博,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他是保官运和才路的——才学的才。”

“他旁边的姑娘为其发妻,史书上叫她叫王裴氏。据说此女心灵手巧,纯真可人,在这六人里最讨喜就是她。您要是家里有个闺女啊,她可是保女孩儿一辈子平安喜乐的福神。”

“最外面的这个个儿高的是韦原,据说一开始就一纨绔子弟,欺行霸市糟蹋妇女,靠着自己爹才都把祸给堵过去。但双十年纪时突然浪子回头,也不闹事儿也不闯祸,反倒是把家国荣辱揣到胸中,成就了好一番事业。您家里要有个小子,嘿嘿,他可保孩子及时止返,保他日后出人头地。”

“这个黑色衣服的不知何名,只知道他姓薛,是个军户。别看人出身低,这位薛老弟可是员猛将,一把双刀出神入化,前砍邪灵后劈敌首,他可是驱小人赶仇家的一方门神。”

胡八一说到这儿,仰头灌了口水,一幅乍看不怎起眼的人物画能叫他吹成这般,不得不说是个技术。

而顾客也显然是副听愣了的模样,他先是挠挠头,又看看手里头堆满了的文物古玩,最后就着唾沫数了数钱包里的余钱,面露难色。

胡八一多精一男的,见此也不再纠缠,给人撂了句“我给您留着”便同他结账算钱,最后还看在是老乡的份儿上折了个八八,唬得那哥们欢天喜地好一阵子,还险些同胡八一拜了把子。

“不买也挺好。”

肖途正把一屋子乱了位的老古董摆摆正,忽然听见胡八一从背后冒了一句,他手上活儿没停,而郭得友的儿子早就好奇地追问下去。

“这六个人最后结局不好,天妒英才吧,死的时候才过少年。”

“熙河之战,到了就留下了俩。元将军和小郡主誓死守城,身先士卒,先后殉国,但鼓舞的士气足够叫他们撑到援军赶来。传言元将军同郡主死守军旗,最终被夏军围堵,万箭穿心,可那二人硬是用身躯钉住旗杆,至死那旗子也不曾落下。”

“薛小将用双刀削了无数人的脑袋,也被刀枪旋去一条胳膊,最后为护韦原生生承住一箭,死在了兄弟面前。”

“王裴氏于战前被夏人擒住以威胁七斋,不料此女贞烈,趁其不备跳下城墙,用自己鲜血祭拜宋国。”

“王宽自那一念成魔,双目通红,形似罗刹。这么一股杀人不要命的状态撑着他活了下来。只是以后再不见翩翩麒麟子,有的只是个狠绝老辣的刀笔吏。”

“野史上说,韦原瞎了一只眼,拖着半条残命去了岭南,用他最不愿碰的文字把这段往事通通记了下来,汇成了本小册子流传坊间。据传,这六个少年本不相联,只是机缘巧合地入了特务培养机构秘阁,同属第七斋,出生入死,结为挚友,这才有了这么一段故事。”

“当然,也有人说,这本书就是为掩人耳目。其实七斋六子都活了下来,这是为躲避仇家和官府想的一出妙计。听说原册有二三十页的留白,朝这顶上浇杯水,便会呈现截然不同的结局——这是韦原同其余五人隐居山野后偷写的趣闻。”

胡八一伸了个懒腰,准备拿小赚的一笔出去买个醉,朝听入迷的小儿郎狡黠地眨一眨眼:

“至于你信哪一种,这故事是真是假,我可就不管了。不过别怪胡叔没提醒你,挺晚喽,你得回家了。”

被点名的小朋友转了转眼珠子,不情不愿地收拾收拾书包,临了又朝画卷那儿望一眼,看着是心情复杂。

肖途刚整理完账目,把故事也听了个七七八八,眼神落在画里面神态各异的少年人身上。

他虽分不得颜色,但总看得清身姿与气场,这扑面的少年意气是那个年纪独一份儿的,做不得假。

倘若胡八一所言不虚,想必他们也定为那气数不咋长的北宋添上了一笔最为浓重的色彩。

“您快来瞧瞧,这可是秦王照骨镜,我——我们摸金校尉第八十二代传人亲自从秦始皇墓里倒出来的……”

“This mirror is very good.”

给客人泡茶的肖途听了这句翻译,手上一抖,差点把罐底的高沫全洒漏出来。

胡八一啧一声,不知是对肖途的不持家还是对老美的不买账而不满,而他嘴上不停,中华上下五千年,还就不信打动不了你这百年国家出来的人。

“您再看看这个,这夜明珠可不一般,慈禧老佛爷当年带它陪葬,是我们摸金校尉冒死从她嘴里抠出来的,集天地之精华,可保尸身万年不腐……”

“This pearl is from Chinese most famous woman's tomb,is very good.”

翻译得挺硬核啊小伙子。

而那秃了一半头的美国大爷并无感慨,朝滔滔不绝的老板摆摆手,又兀自在屋子里转悠起来。

“嘿,你是不是给我翻译错了,”胡八一拿手捅咕一下小朋友,满腹狐疑地跟他咬耳朵,“我叭叭说这么久,您这一句话就给我打发喽?”

“哎呀,言简意赅,你不懂。”

胡八一还想争辩两句,却被老外的动作招呼过去,他看上了店角落里的一把伞,黄金雕琢,金刚为架,只是它放得隐蔽,一般客人都注意不到。

“This,”胡八一三两步跨过去,干脆利落地打掉老美的手,破天荒地操起他那口十分正宗的Chinglish,“no sell.”

这回用不着小朋友做翻译,一向圆滑的胡八一凭着个“no”和执着的老美争了个脸红脖子粗,最后成功赶走了开业以来头一个没下单的进店客人。

刚结束场恶仗的胡八一重重喘口气,一屁股栽躺椅上,吱吱哟哟的巨响让人不得不怀疑这藤木就是个豆腐渣工程。

小朋友十分懂事地拐出店门,肖途还是平日的闷不做声,悄咪咪地躲到柜台去整理起了旧账。

“肖老弟,”胡八一哑着嗓子开了口,拿牙齿磕掉个酒瓶盖,伸手把肖途喊过来,“你想听个故事吗。”

肖途把笔盖一扣本子一合,顺手又拎上两瓶啤酒,眼睛看向胡八一,俨然一副静候听书的模样。

“话说这皇城根儿底下生了个小小子,他有个发小儿小胖墩,这俩小孩儿没事就满处跑,特别爱掏人坟圈子,觉得有趣刺激,还能捡旧货换几个子儿。”

“后来打西方来了个小丫头,人长得好看本事也强,特爱跟着俩混小子到处窜,仨人玩儿了一段时间,赚了不少钱,还成了生死之交。”

“但这到底是损阴德的事儿,小丫头不止一次地劝小小子金盆洗手,小小子每次答应地挺好,回头又听点信儿就不消停,还是要小丫头给他解围。”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最后仨人来一墓里翻了车。因一个月光宝盒,小胖墩被石头埋了严实,小小子和小丫头各得了一半。传说这月光宝盒有颠倒时空之效,是上古神物,但因其打破天地轮转规律,被施了诅咒以防贼人。宝盒重启之时,须得两人各执一半,自愿进入时空漩涡,到那不知定数的朝代里走一遭。漩涡出现周期是一年,走上十次,诅咒方可解除。”

“月光宝盒特别邪,宝盒虽然是一个分成俩,但那两半把人带到的时间节点不一定相同,而且经过最后一次变换后,人就永远留在了那个时空。”

“小小子和小丫头互换了摸金符,丫头给小子留下她的金刚伞,俩人约好,小小子每到一个年代,就在那儿开家古董店,小丫头就顺着金刚伞去寻他。”

“小丫头特别好,明明是个千金却没大小姐脾气,心也善良,人也漂亮,小小子早就喜欢上她了,一直想跟人把纯洁的革命友谊再升华下,结果一天的那十遍我爱你也找不着人说了。”

胡八一的描述戛然而止,不要命地往嗓子眼儿里又咕咚了一瓶酒,呛得他咳出了一水儿眼泪。

“等到她了吗?”

肖途心里五味杂陈,正值阴云密布,似要降雨,沉重的风吹过街边的胡桃树,带起一片闷响的呼呼啦啦。

“我在这儿呆了十三年了。”

胡八一嘴角拉起,笑的像裂了嘴的山核桃一样勉强。他从内衬口袋里掏出来块怀表,里面嵌了张旧到发黄的照片,上面是两男一女,都不算特年轻,但周身都散着无尽的愉悦,朝镜头笑得灿烂。

“小小子还是没等到他的Shirley啊。”

胡八一轻叹一声,把那枚光滑透亮的摸金符举在唇边,郑重其事地吻下去,就好像吻着他爱的姑娘。

“我爱你。”

这大概是他人生里全部的色彩。

肖途还是这么一天天地混下去,听胡八一满嘴跑火车,看郭家仨戏精整日演大戏,再抽出空来努力回忆回忆自己的过去。

说实话,肖途觉得胡八一挺可怜,同时又觉得他挺幸运,至少他清楚记得住自己走过的一切,无论那经历多操蛋多离奇,那总归是一个人活过的痕迹。

古董店里有很多奇特的东西,也迎来过许多奇特的顾客,云卷云舒,白云苍狗,肖途就这么着过了两年。

两年前他是个色盲,两年后他还是,肖途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就这样儿了。

美国南部的夏天热起来挺要命的,街边树叶子晒蔫儿了不少,街对面的金毛趴屋子里避着暑,焦黑的沥青路走起来都烫脚。

肖途就着风扇有一搭没一搭地翻日历,这是胡八一今年从唐人街淘来的玩意儿,上面标着的中国节日一应俱全。

哟,今儿七夕啊。

“有人么?”

肖途问声抬起头来,一个女人映入眼帘,纤细身段,妩媚面容,卷发半挽落在耳畔,露出来一段修长白皙的脖颈。

肖途感觉一阵没来由的熟悉。电光火石间,海马体那里尘封的东西被通通激活,大段大段的记忆涌上来,那鲜活又陌生的场景一张接一张,直压得他喘不动气。

时隔多年,庄晓曼的声音竟还如初见时那般悦耳,他终于全都想起来了。

“肖先生,好久不见。”

肖途抬首,只见眼前万事皆暗,灰蒙一片,而她光亮缤纷,炫丽夺目,是这世界里唯一的彩。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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